![鄂爾多斯草原的冬天]()
敕勒川,陰山下,天似穹廬籠蓋四野。天蒼蒼,野茫茫,風(fēng)吹草低見牛羊。這首傳唱了1400多年的民歌,早就勾起我對大草原一回又一回的神往。 2000年當(dāng)我走進呼和浩特這座塞上青城,才曉得青藍(lán)的炊煙,奔跑的馬群,只能是一種對古
敕勒川,陰山下,天似穹廬籠蓋四野。天蒼蒼,野茫茫,風(fēng)吹草低見牛羊。這首傳唱了1400多年的民歌,早就勾起我對大草原一回又一回的神往。
2000年當(dāng)我走進呼和浩特這座塞上青城,才曉得青藍(lán)的炊煙,奔跑的馬群,只能是一種對古詩歌中游牧生活悵然的回憶。一路行來我深切地感到了文明的空氣。大青山下到處都在建村起戶,一棟棟的紅磚房取代了氈房,整齊高大的三北防護林帶,一排一列,卓然挺立,盡管是冬天也能感到它枝繁葉茂的綠夏。牛羊大都成了圈養(yǎng),牧民在村戶邊打起深水井,蓋上草料棚,牧業(yè)的過快發(fā)展使草原的生態(tài)改變了許多,看得出好些草場都只有貼地的草根,和心中風(fēng)吹草低那如畫一般的意境相去甚遠(yuǎn)。
找一處有古意的草原還真不是個容易事,沿國道跑了好幾百公里,在鄂爾多斯多少總算是遂了心愿。
剛到的第一天,一大早站在公路上,冬日的大草原,深藍(lán)的地平線下,連天的衰草將四野涂抹成枯黃昏黑的一片。放眼之下宿雪象是落定的塵埃被寒風(fēng)刮成了一大片,一大片,緩緩起伏的草地被遮掩得斑斑駁駁。早晨十點鐘,遲來的陽光投向大地淡淡的紅霞,空氣中依然是凝固似地寒冷,勤勞的牧民早早就出來在這寒天凍地里忙碌,去年的枯草黑黃一片,只有遠(yuǎn)處緩緩起伏的山丘才泛出些許的幽青。淺淺的河道邊,干枯的蘆葦被凍在薄冰上,低洼處幽深齊腰的草叢里散落著野鳥丟棄的巢穴。牧人的孩子坐在河床邊的冰上三五成群地玩羊拐,我不可能和他們一起玩耍只是佇立在這高原上望著湛藍(lán)天宇,聯(lián)想他們童年的故事。俄傾,大地上升起了一層層白霧蒸騰到半空中凝結(jié)成一團團潔白的云朵。這時候,暢望遙遠(yuǎn)的天盡頭已經(jīng)無法辨認(rèn)出哪里是雪山哪里是云朵。陽光透過云層涂向草原忽明忽暗的變化,大自然亦真亦幻的魅力,連吃草的馬牛羊都仰起頭一動不動地成雕塑一般,惜哉!天聽寂無聲。
我從包頭沿土默特左旗快到?jīng)龀菚r,正是中午時分,寬闊平坦的公路,蒼茫遼闊的草原,思緒和感覺一齊在放飛,無意中仰望天空,好大的一片白云——這就是岱海,從很遠(yuǎn)的地方就可以從車窗里望見她水天一色的奇麗景象。
海實際是陽山山地中的一個湖泊,平靜的湖水宛如一面無邊的明鏡,倒映著飄過的白云,由于在冬季四野無聲,唯有一行行的白天鵝和零星的水鳥棲息于沙渚,世界在這里竟是如此的空曠與冰涼。